走在醫館路上所見

近月因病令兩腳肌肉不靈活,下巴士時弄傷兩邊膝頭,變了傷殘人仕,在家休養 / 在家工作接近一個月,現在仍需用行山杖傍住才敢外出。

最大的挑戰是因小腿無法發力,上落樓級時十分吃力和不穩,就算短距離 (十分鐘路程) 也要乘巴士。初時因走路時手部也要用力,所以就算行一小時 (平常只需二十分鐘) 的路,回家後也已筋疲力盡,所以精神萎靡 (心理上也難免充斥負能量)。近來已慢慢好轉,希望這個星期可以返回公司上班。

由於生活時間表改變,加上行得像烏龜一樣慢,反而有機會觀察平日早上大圍的眾生相。

先是早上前往醫館,因要爭取時間趕時間回家 WFH,所以,不理平貴,有巴士就上,發現下層大部份座位已滿 (只是第三個站),而且無論是長途或是短途巴士,老中幼第一時間就搶坐下層座位的最外面。其中因 $2 車關係,老人家佔下層乘客比重很高。去程我只是乘一個站,回程有時會坐四個站 (上長途車的話),但幾乎每個站都會有年長巿民下車 (極少見家傭坐長途巴士中途下車)。自屯馬線開通後,短途巴士縮班,大圍區內大部份長者都會以長途巴士當短途巴士坐。由於這個原因,他們的目標就是「關愛坐」,因為離車門較近;當他們下車後,後面的老人家就急忙走去坐那個關愛座。推測原因是他們長者反應較慢,擔心趕不切下車,解決方法一是一早走到車門等下車;二是車子離開上一個站就立刻按鐘下車。若有時忘了但又突然記得要下車,還可以按得切鐘。也有不少長者接近過站才按鐘,要司機連 cut 兩線埋站,被司機痛罵。基於這個原因,如果年青人一「霸佔」長者的「心頭好」,就會被部份脾氣不好的老人家痛罵。

「批鬥座」的形成令很多少年和中年人不敢貿貿然坐下去,但心底其實是很想坐的。有幾次我放低行山杖坐右邊「批鬥座」入面座位時,那些中年人一見到我「破壞先例」就老實不客氣立刻坐下來,把身扭 45 度向外把腳架在通道上。

龜速走在村屋往大圍火車站的必經之路,從前我以為大家都趕住九時上班,繁忙時間是七~八時半,但現在就算是十時半人潮也是絡繹不絕,但觀察年青人的打扮,肯定他們是去上班的,難道現在大部份工種都是返十一點?就算我近九時在同一地點觀察,人數也是差不多。一同前行的多是年長夫妻,偶然也有年青夫婦帶著孩子。反方向行的女多男少,多是中年女仕,稍有打扮 (在茶餐廳偷聽到部份那些「稍有打扮」的人,有是因封關問題離不開香港,本應香港國外兩邊飛來飛去的),打扮就和普通巿民有分別;近十一點,就多外傭買完餸推車經過。

慣常龜速走在大路右邊的我,心想以正常速度走的行人,應多數走中間,在我左邊越過 (以為他們像水管中的水);但現實是他們一直緊緊在右邊跟著我,直到我發現有人在我後面時 / 他們忍無可忍時,他們才急忙左轉。我以為他們愛走在最右線吧,就轉到第四條線(我把整條路分為五條線),卻發現原來一樣也有人跟著我的, 尤其在轉彎位,路有幾濶他們都是愛聚在某一條線 —— 無論同一方向或是相反方向。後來一天終於發現出現這個慣性的原因:原來大路朝相反方向走的人很特別,前面走在第一線的,中間的就走第二線,往後的就第三線 (每個人隔開四~五米),所以和我同一方向走的人,或許知道 / 慣了相反方向的人一定不相讓,為避免轉來轉去,只好貼在近右邊第四、五線走。只有騎著單車的人,才能打破這個第四、五線規則。

理性分析只能解釋一半,現實是不少中老年人其實都沒有獨立思考,如在某個一個交通燈位置,健康時的我走右邊,就多數人走右邊 (因較近目的地但要上樓級),到現在我被迫走左邊斜路 (斜路路窄兼距離較遠) 他們就走左邊,令我不時成為行人路擠塞的原因。在另一位置乘客經單車徑走向巴士站,有很多人打斜走捷徑時刻意離我身邊很近經過;我很在意,因生怕他們撞跌我 (我無法保證我可以再站起身)。我只能解釋我是一個超級重力場,令原本應該走直線的光也會因而被扭曲。

好不容易才能忍著痛 / 有氣力走到商場入貨,要上半層樓梯,左手要扶攔杆、右手用行山杖,一級一級地向上 / 向下走。別以為能扶攔杆是必然的事,因為人口老化,扶攔杆也要排隊,尤其是右邊欄杆!從前覺得無障礙通道不過是錦上添花的要求,但經過今次,絕對明白它對長者 / 傷殘人仕的重要性。某些斜路也一樣有人車爭路的情況。(車是指手推車,從未試過和輪椅爭路)

最後說一說新田圍邨,三十多年以來我到過不超過四次。話說因強制檢疫,被迫要到車公廟體育館外做核酸測試。晚上七時多完成後乘一架自新田圍邨開的長途巴士回家。一上車竟然發現下層七成坐滿,乘客老中幼也有。心想第二個站非繁忙時間已經如此多客,這條邨確是十分離奇,因對上一次十多年前的印象是邨內人流極其稀疏 (商場餐廳則坐滿人)。然而更神奇的地方是,兩個站後全部老人家都在大圍村屋兩個站先後下車,那些十多歲的則在屯馬線站下車,我未下車時下層不見了大半乘客!究竟這班長者乘半小時一班巴士去新田圍邨所幹何事,實在是個謎!

(能如此有耐心看完此文,俾個 like 你 🙂 )

 

葵芳人衝勁十足

是日走過新都會廣場,見到匯豐銀行有一張帶有強烈訊息的海報,原來是五月中時貼上去的:

吸引我視線的,是「葵芳人」三個字。以前的世代很少香港人會自稱自己是某地方人,就算是元朗原居民,也不會叫自己做元朗人 (因為裡面有很多不同字頭,一定要細分清楚) ,多數叫「我住元朗」,最多叫「元朗街坊」,自稱「元朗人」的多是新世代。然而偏偏不只一次,多年前已經聽過年紀比我還大的前街坊叫自己做「葵芳人」,但從未聽過「葵興人」或「葵盛人」。當然,其實還有細分來自第幾座的。以前屋邨的世界觀是很細小的,因為地方與地方之間有著時間或空間上的距離;但隨著交通網絡的進步,一切都改變了。

叫自己「X X人」就是一個身份認同的說法。

十九世紀滿清割讓香港給英國時,界限街以北的人不會叫自己做中國人,最多叫自己做「唐人」(相對於「洋人」),因為清帝國裡漢人就是漢人,滿人就是滿人,不可混淆。(自稱中國人或許是民國抄襲日本坂本龍馬船中八策中廢藩置縣改叫日本國來達到國土統一由天皇管理的目的)。屬於屋邨層次的,就叫自己某屋邨人就好了;屬於地區就某地區人好了,屬於特別行政區就某特別行政區人好了。對著氪星,我會自稱地球人;對著尼黑星,我會自稱地星人。「X X 人」的日常用法本來是一個相對概念,也是信念的表現,不必太認真看待。

說回上面的海報,據說是 HSBC 為香港人打氣刻意作做出來的。但看面書 HSBC 官方專頁,留言表情符號多數是嬲嬲,因為這間銀行回歸後的表現在回歸前相比實在相差太遠。其中在黃大仙區的說法是「黃大仙區有兩間分行,服務超過 40 萬街坊」,即時有人留言;「黃大仙幾時有匯豐銀行?市民要山長水遠行半個鐘去大有街(差唔多到鑽石山地鐵站)先有」、「正確啲嚟講,你樂富分行係為對面準買居屋市民服務; 你新蒲崗分行都係為隔籬工商客服務。」,見解一針見血。元朗區的說法是「唯一一間分行就喺大街,努力為 64 萬街坊服務!」,留言就是「仲好意思講一間分行serve 64萬人!」,令人捧腹。屯門那句打氣說話,看去十分「有骨」。這個正能量打氣海報,論關公程度直迫領匯「尋味時光」事件,但人氣當然和那時相差很遠。

(圖片來源:Lifenew HK 生活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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